美国主权信用评级遭标普下调,但美国国债仍受市场青睐,价格上升收益率下降,国债拍卖也非常顺利,避险资金纷纷涌入美元资产避险。为何在利空因素下,美国国债反而成为最安全的产品?美国国债到底呈现怎样的结构?标普为何敢“玩火”下调美国评级?
全球金融市场又一次经历了评级机构“制造”的大震荡。与三大评级机构以前制造的历次市场动荡不同,这回标准普尔操刀的对象是当今全球金融霸主——美国。由于在“太岁头上动土”,评级机构遭遇“秋后算账”的压力也大幅度提升。但由于种种原因,国际主流信用评级机构的玩火行为又很难招致“自焚”结果。
在实践中,信用评级工具在相当程度上已经异化,对其质疑主要集中在以下五个方面。
首先,信用评级的准确程度如何?能否准确反映潜在风险?对此是有疑问的,特别是信用评级机构对主权风险的评级记录并不令人鼓舞,从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到去年的欧洲主权债务危机,主要信用评级机构都没有预先作出反应。
其次,信用评级一旦成为法定的监管要求,就可能产生新的扭曲行为。在这种情况下,发行人和证券推销机构会寻求“采购”最廉价或最宽松的评级,并赋予评级机构某种特权。如果评级机构的法定收入来自监管需要,很可能使其业务重点偏离为投资者提供信息的宗旨。
第三,信用评级机构不仅在确认机构投资者使用的金融工具的信用等级时具有一言九鼎的影响力,而且广泛从事基金业绩评价业务。2001年底以来的国际金融市场诚信危机已经充分显示了会计师事务所同时从事审计、咨询业务所隐含的利益冲突,以及这种利益冲突对会计师事务所中立、客观立场的损害,信用评级机构从事的上述业务之间的潜在利益冲突更广,对其中立、客观立场影响如何,不言而喻。
第四,评级变更能够引起资产价格、融资成本变动,进而在市场上造成正反馈动态发展。由于降级对资产价格、融资成本和资本流量的影响大于升级的影响,评级变更的“证明效应”甚至有可能造成自我实现式危机。在希腊债务危机一步步升级成欧洲债务危机、再到今年上演危机“第二季”的全程中,危机每次加剧背后似乎都有评级机构的影子,信用评级机构每次调低欧元区国家主权信用评级都会在金融市场上掀起一番风波,重创市场信心,以至于其在欧元区主权债务危机中被指为国际金融霸权主义打手,不是帮助市场规避危机,而是制造和引爆了危机。这次美债降级风波更被某些人视为可能是操纵市场洗盘的阴谋。
鉴于国际知名独立信用评级机构集中于美国,同时垄断了新兴市场国家和地区的信用评级市场,而这些机构多年来对美、英及其金融机构显得颇为“宽容”,对非美、英西方国家相对严格,对发展中国家和地区及其金融机构则相当苛刻。人们不能不怀疑这些信用评级机构能否真正做到他们自我标榜的公正、客观,怀疑这些评级机构有为维护盎格鲁—萨克逊金融霸权主义充当工具之嫌。早在1998年8月13日,《远东经济评论》就尖锐质问:谁为标准-普尔、穆迪、惠誉等信用评级机构评级,以保证其对发展中国家和地区评级的客观、公正?此次危机后,类似质问更是与日俱增。